摘自《和讯财经》 2010年05月06日

　　我觉得金融租赁的发展是符合我们国家现在转变发展方式或者增长方式这样一个符合战略。但是从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在很多讨论发展转变增加方式中间，比较关注还是制造业本身，增加制造业本身产量，好像转变发展方式，很多议题都集中在制造业本身发展的一种路径上，我觉得这一点还是不够完整。我觉得在我们国家服务业发展的状态，一直是不能令人满意的。我们很多年以前，就提出来改变结构，但是始终这个服务业发展和它预期的目的总是有差距。我觉得我们对整个服务业发展的事情，还没有把它看得特别清楚。

　　所以，很多次会议上都要讲到要增加服务业的比重，也搞了很多发展服务业的一些政策文件出来，但是离我们预期的目标总是有差距，说明我们对这些问题认识还有差距。这是我的一个总的看法。

　　那么，融资租赁在我们金融企业应该是个大的服务业了，在整个金融业里头，刚才说是跨行业的一种产业。我觉得对融资租赁这样一个，可以说是金融里面的一个行业，也可以说是跨行业的一种行业，我觉得社会对这个的认识也是不够。刚才讲了很多数字，讲了渗透率，讲到整个世界市场，发达国家和我们国家的差别。我自己觉得，如果我们国家能搞出一个，比如说像我们在金融危机的时候，我们搞了十个振兴产业发展的政策，但是现在看这十个政策，还是侧重在制造业方面比较多。我倒觉得像这样的行业，应该搞出一个促进发展的一个产业政策，可能这样，如果能搞出来的话，对我们国家经济的发展，经济的影响，可能不比制造业发展的影响小，甚至某种角度讲对经济的正面的作用还要更大一点。

　　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我们怎么样推动这个行业发展，怎么形成社会的共识，包括我们的决策层，按照什么样的思路去研究这个问题？我自己有一个看法，因为我参加过很多类似的这样一些政策制定的过程。我觉得有两条我们可以考虑：

　　第一考虑我们首先要把至少在目前全球和中国这个市场的现状把它分析清楚。实际上我们国家很多产业过去主管部门它都要分析，这个行业在我们中国的格局是什么，在世界上的格局是什么。比如说我们过去说，我们的玩具占世界多大比重，包括我们机械占的比重，我们手机占的比重，比重又分内资企业、外资企业、中外合资企业等等不同的结构。我是觉得，我考虑有两条应该是不是可以作为推动这样一个鼓励行业发展的文件的指导思想。第一条我觉得是进口替代，因为在很多行业发展中间，都遇到了一个在国内市场上，国内的企业和外商企业，怎么样在一个环境里面生存、发展的问题。现在看，我们很多政策，其中确实有一部分政策使得在我们国内融资租赁产业发展过程中间，存在着在市场竞争这个条件上不能够完全平等、完全一致的问题，政策环境还是有差距。我知道有很多行业，一开始也遇到像类似这样的问题，同样的问题，最后出现什么局面？当时比如有些制造业的行业，他买外国的产品和买中国企业的产品，两个相比，同样的产品，买外国的反而便宜，买中国的反而贵，这里头有一个原因增值税，过去我们增值税，含的税款是不能抵扣的。但是进口的一些机器设备是可以不征这个税，包括中国外商企业也可以抵扣这个税。所以在制度环境上出现了一个扭曲的导向，后来就针对这样一个问题，我知道对一些行业搞了一个叫进口替代的方针，所谓进口替代并不是让国外企业处于更优势，不是，只是让在国内上，中国企业和外国投资企业，可以在同一个市场制度里面来开展经营。这样的一种战略，对某几个行业效果非常好。

　　在平等竞争的条件下，中国企业发展的空间、发展的动力，还是很大。但是由于我们种种历史的原因，使得我们国内的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它的竞争环境有政策差异，造成国内的企业发展就受到了制度性的障碍。我觉得对于融资租88赁，大家刚才讲了很多问题，我们渗透率为什么那么低？我觉得有一条是可以考虑，我们怎么样在国内市场上提供一个中国的企业的、外国企业和中外合资企业等等，能有一个在制度环境上完全统一的一种市场，让我们中国企业在这样一个统一的市场里面，企业之间，包括跟外商之间开展竞争。我相信如果这样一个进口替代的原则，最后推动一个统一的制度环境，这样一个政策如果能够形成的话，我想我们租赁业发展的空间就会打开一大块，很多竞争就有很多优势。现在我们很多优势是被制度环境限制、制约了，这是一个进口替代的原则。

　　第二个，我觉得还是鼓励我们企业到境外，刚才前面发言的专家讲了很多这样的内容。实际上我们中国现在处于什么状态？我们中国是资金过剩，我们的人民币过剩，外汇过剩，所以在世界市场上有很多对于资金的需求，这种需求既可以使用直接贷款、直接用货币输出的渠道，也可以使用融资租赁的渠道。我觉得这个领域非常宽的，那些发达国家它这个融资租赁的渗透率那么高，那么还有很多相对也不那么高的地方。我觉得这个市场也是非常大。但是我们现在中国的融资租赁这样一个企业，到境外去发展，还是有制度性障碍。比如说外汇储备局有那么多的外汇，但是你要使用这个外汇，那有很多的制度上的困难，一些事办下来是非常困难，现在也有点好了，还是很不够的。包括人民币，最近我看人民币允许对境外开放，开发银行给一个700亿人民币贷款，这是我看到的第一笔人民币直接贷到境外企业。

　　所以类似这样的一些制度性障碍，对我们在世界市场上发展融资租赁这样一个行业，确实形成了制度的障碍。我想这些障碍应该说解决的难度是不大，只要形成共识，我们有一个方向，同时又能提出若干项，比较具体的这些障碍在什么地方。我觉得我们国家政府里面，比如说财政部也好、税务局也好，还是央行也好，还是有关部门也好。我觉得我们这些部门里的司长、处长，他们的业务水平有足够的能力设计出来符合推动这个行业发展，要解决那些制度性障碍的方案出来。我认为这是没有问题的。从我做税务局原来工作的时候，我们也解决过其他一些行业发展中间所遇到的制度性障碍，我们在技术上我们怎么设计出一个，能够适应各方面要求的这样的方案出来，最后得到领导的批准，然后在实施中间，对这个行业发展起了很好的作用。

　　我觉得我们的业务，政府部门的业务干部，拿出这样的方案的能力是足够的，关键还需要确定这个战略，就是一个，在国内市场上要进口替代，实行统一的内资企业、外资企业等等，要实行统一的市场游戏规则。对于境外也要参考刚才爱尔兰戴克澜先生讲的制度，还有很多国家的美国什么的，很多这样的制度，我们要参考这些，对我们的企业到境外去做业务，也要提供相应的这样的制度环境。

　　我想这样一个文件，主管部门有很多，它是跨行业的，我很建议我们银行业协会，金融租赁专业委员会要扮演这个角色，能够起草这样一个文件，然后再通过有关部门最后送到决策层去。我认为这条路是完全可以走得通的，但是需要做很多工作，这是我想讲的一个意见。

　　第二个就跟我的工作有关了，刚才很多人讲到我们国内的税收制度问题。这里面对融资租赁业发展一个很大的制度障碍就是我们增值税和营业税，在所谓销售环节两种税制并存的结构。要做自我批评，我应该要做，从总体方案来说我做决定。当时我们最初的意见不要营业税，全部改成增值税，当时在税制改革、分税制改革里面，由于种种更重要的目标，为了实现更重要的目标，我们不得不最后把营业税保留下来了。作为我们税务总局的业务干部来说，当时心里很不情愿，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这个矛盾当时不尖锐，那个时候保留营业税对我们的经济带来的影响不大，现在十几年了，这个矛盾对我们经济发展负面的影响是越来越严重。所以我们营业税第一条它的问题重复征税，营业税没有抵扣问题，只要经过一道手续就要征一道税，税负也就偏重。所以营业税总体来讲，税负是偏重的，比起增值税，它把抵扣去掉，平均税负比营业税低。所以一个是重复征税税负高。第二个就是营业税出口的劳务不退税。增值税在我们中国变成世界加工厂，很重要的一个制度的支持就是出口退税。如果没有出口退税政策，我们今天的中国不可能成为一个世界加工厂。但是我们的劳务为什么出不去？我们有一些劳务没有竞争力，但是也有一些是有竞争力的，营业税不退税是一个重大障碍，含税的劳务和不含税的劳务在竞争，这样我们的劳务在世界竞争力上面受到很大限制。

　　第三，营业税和增值税之间相互不能抵扣。这个造成了我们现在两种行业密切交叉的一种制度性障碍。融资租赁恰恰在于这儿，它本身是一个金融性机构，营业性机构。同样，增值税、营业税也不能抵扣。所以现在有营业税的改革问题，对于全国来说，对于我们国家整个来说，已经迫在眉睫。但营业税改革难度很大，我倒觉得，就融资租赁这一个小的领域，如果我们能提出来营业税改革的一个方案，我倒觉得决策层还是比较容易批准的。为什么呢？因为虽然它改革会获得一些竞争利益，但相对起来，它对经济的影响，对于政府收入的影响，对于各种产业关系的影响，相对来讲是比较小的。

　　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能够拿出一个，考虑到营业税、增值税，当然还包括进口关税等等的，就税收问题拿出一个方案，单独的提出来解决，可能性也很大。营业税量很小，在国家税收里面占的比重很小，改革这个东西，应该说技术难度大于它的财政收入的难度。技术难度我们业务员有足够的能力来解决，包括我自己都参与过、设计过好几个行业的一些税收政策，遇到的一些制度障碍，都拿出一个方案最后都通过了，而且实施效果都还不错。

　　所以我觉得这个营业税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我昨天就和我们天津国税局的同志都讨论，我们觉得从方向讲是可以找到一种方法，能够在目前的整个防御框架下面把这个问题解决。

　　所以我觉得今天开这个会是高层论坛了，我们要确立好战略，首先我们立足于进口替代，所谓进口替代就是让我们国内企业和在国内市场的外商投资企业实行同样的制度，实行同样的政策环境。第二，我们鼓励企业走出去，我们在国际市场上也要和国外的企业在同样的制度条件下来开展竞争，来开拓我们的市场。我觉得中国，第一我们有很强的制造业的产能，第二我们有充裕的外汇和人民币资金，这两个结合，为我们融资租赁走到世界去，会是最重要的资源。只要把制度环境加以改善，我想这个行业发展，发展很快的前景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