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本家与资本家

作者：沙泉

——论金融租赁公司股东与职业经理人的关系

    按照《金融租赁公司管理办法》的要求，经过重新整合的金融租赁公司改制为股份制公司，彻底实现“现代企业法人治理结构”，民营资本大举进入非银行金融机构的另一个领域——金融租赁公司。这是我国改革开放又一新变化，不仅给租赁公司带来新的生机，也由于金融租赁本身具有知识密集型产业的性质，IT领域中知本家（职业经理人）与资本家（股东）的关系如何相处的问题也反射到金融租赁公司。

    由于金融租赁公司的规范并没有结束，目前金融租赁公司只有两家改制为股份制公司，并经人民银行的批准得到《金融租赁公司管理办法》中拥有的全部经营范围，可以说他们是涅磐中飞出的金凤凰。他们不仅改制成功，而且在业绩上也处于行业领先地位。本以为这是知本家与资本家的最佳搭配，然而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两家公司的高管决策人员相继辞职，给本以为行业开始进入新的春天吹来缕缕寒风。

    公司高级管理人员的变动，本是公司内部的事情，他人无可厚非。但是这种变动一旦对行业的改革产生影响，就不能不引发人们的联想——所谓法人治理结构是否正确，是否适合金融租赁行业？公司的高管决策人员到底应该由大股东委派还是应该由董事会选聘？职业经理人到底为谁服务？知识重要还是资本重要等一系列问题摆在人们面前。

    资本重要还是知本重要好象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如果没有资本，金融租赁公司如何能在重组中获得新生？如果没有知本，重组成功后怎样能获得盈利？似乎谁也离不开谁，似乎谁都挺重要。不过从金融租赁行业的特点来说资本是充足的，如果人民银行放开经营资质的门槛，大量的资本会涌入进来。但是金融租赁行业的人才资源非常稀缺，特别是合格的职业经理人在行业中是很凤毛麟角。损失人才远比损失资本难弥补。

    如果谈到相互尊重的话，资本家似乎更应该尊重知本家。说到底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是知识经济的重要特点。在传统产业发展趋于饱和的今天，只有知识才能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金融租赁作为知识密集行产业职业经理人即使管理者又是知识的创造者。人们常说“离开谁都行”，但是离开知识，离开数年积累的实际经验，在金融租赁领域中还真不行。因为这些知识和经验不是一天完成的，是长期积累的结果，也是金融租赁行业交纳的数十亿人民币的学费换来的。

    作为职业经理人，也应该看到自己的弱势和不足。首先金融租赁行业不允许个人持股，职业经理人永远是高级“打工仔”，是资本的“奴隶”。既然是“打工”的，按照目前时髦的观点，一个成功人士靠的是30%的智商加70%的情商。情商的重要性远大于智商。情商包括了人才的沟通能力和控制能力，与老板的沟通和出现问题时的控制能力，是当前职业经理人首要处理的问题。否则你在前面冲，有人在后面撤火，这个仗就没法打了。再有先进的理念和经验都不能发挥。

    资本的特点就是不管用什么方式，永远希望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多的利益，但在金融租赁行业就不一定能做到。我国是金融管制国家，金融租赁尽管在金融领域最具有灵活性，但也离不开严格的监管。职业经理人除了给资本家“打工”，还要对国家负责，对金融秩序的稳定负责，他们的任命不是股东能随便决定的，还需要得到监管部门的严格考核和批准。因此他们在最求最大利益的同时，要加上“在人民银行严格监管的情况下”这个条件。股东在要求职业经理人从事某些事项的话，除了按照《公司法》、《商业银行法外》还要按照《金融租赁公司管理办法》合法经营。

    从两家股份制金融租赁公司职业经理人出走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共同之处就是一股独大。从管理学的角度看，一个企业需要有独裁的一面，也需要有放纵的一面。当独裁和放纵趋向平等时就是民主。过去国有企业经营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一股独大。当某一股份有绝对的控股权时，独裁的比重偏大，往往缺乏民主。当企业的管理失去民主，要么赶上优秀的经营者，把企业治理的井井有条。要么就是腐败和违法经营，把企业彻底搞跨后拍屁股就走。遗憾的是前者本来就少，少有的几个也会经常被披露为“假企业家”。不管是国有还是民营企业，一股独大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尽管此时似乎资本家和知本家没有矛盾，但对整个社会是危险的。

    在金融租赁公司的特点是金融机构，他们的活动直接影响到国家的金融环境稳定，因此在人民银行审批金融租赁公司重组是曾经有过不允许单个股东资本超过10%的说法。但在实际监管中，为了早日解决金融租赁公司历史遗留的问题，一股独大的问题没有彻底解决。因此我们担心的不是资本家与知本家的矛盾问题，而是关心金融租赁公司是否又走回头路的问题。

    不管怎样说，股份制改造是不能走回头路，建立现代法人治理结构是必由之路。在严格的金融监管下，不管是什么样的职业经理都不能随便的违反监管条例。金融租赁行业的复兴也比较清晰地给出发展之路，那种“迫于生存而违法”的借口已经不存在，违法必将受到处罚的规定也早已出台，尽管金融租赁行业目前一些公司股东结构不均衡，也需要有一个发展阶段的调整。我们不希望旧的危机过去了，新的危机又来了。金融租赁行业还是脆弱的幼稚产业，需要各方的呵护和理解。

    我们相信资本尊重法律、我们也相信职业经理人的能力，但愿一切都能顺利发展。金融租赁的春天离不开任何一方，需要各方的努力与合作。如果小股东看好金融租赁，希望你们能增加资本投入。股份制企业必定是以资本说话，不要抱怨大股东，要想有发言权请增加您的资本。